2014年11月13日 星期四

你出生那天,就是我的父親節—我與我兒子橫越美國的心靈探索之旅。 (明倫高中家長讀書會閱讀報告)



巴茲.畢辛格(Buzz Bissinger)曾獲普立茲獎,著有四本書,包括紐約時報的暢銷書-「八月的三個夜晚」與「勝利之光」,其中「勝利之光」不但暢銷兩萬冊,更改編為電影和電視影集…….
一翻開書頁,作者介紹就讓人眼花撩亂,闖進心裡的第一個畫面是:「哇!好亮!閃閃發光!」是金閃閃的那一種。

這樣一個身上永遠套著閃閃發亮的光圈(雖然光圈的霓虹燈管已經年久失修了)的男人,面對他一直逃避的智障兒子,他選擇了「與孩子一起開車橫越美國」這件事來學習做柴克的爸爸,一路上雞同鴨講,互相拉扯,失職已久的巴茲想盡辦法製造與孩子獨處的機會,想盡辦法了解他,想盡辦法滿足他,甚至想盡辦法將他所有的一切都給他,殊不知智商只有78歲的柴克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執著,有自己滿足自己的快樂,他的步調或許和能力強的爸爸不一樣,但是他聽著自己心中的鼓聲前進而怡然自得。

其實我蠻配服巴茲的勇氣的,他好誠實的記錄了:
1.我家有個智障兒。
2.我不敢面對這個現實。
3.面對挫折,我會亂生氣,亂罵人,亂遷怒來發洩。
4.沒錯,我很虛榮,我愛比較,柴克讓我拿不上檯面這件事讓我覺得很羞恥。
5.我動用關係,運用我能用的資源,幫我那個智障兒子硬搶到一份聽起來很稱頭的工作,即使最後被救贖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

由父子倆一起決定的這一趟美國之旅,兩人一起討論住宿的地點、用餐的地方、
每天開多久的車等等……巴茲期待經歷兩人獨處的旅程之後一定會對彼此有新的了解,關係會更加深厚甚至於更能深入談心,他完全忽視了柴克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的自閉兒,不管是美麗的風景、名人的住處、甚或是凶殺案的地點等等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他只對自己認識的人、住過的地方、唸過的學校感興趣,而這些都是巴茲不想回首的過往。

再度令我佩服的是,即使心裡多麼的不想面對,巴茲還是一一的陪著柴克去了,不管是柴克以前唸的學校、參加朋友的聚會或是巴茲早就不感興趣的遊樂園等等,巴茲耐著性子陪著柴克完成屬於柴克的旅程,在這個過程中,這個原本住在雲端的爸爸,終於發現......
1.      柴克看到的感受都比巴茲所認為的還要多(弄丟相機時的穩定和安慰、迷路時鎮定的指引方向、在全無生命的地方找到生氣蓬勃的小鴨子、就是”)
2.      柴克並不喜歡巴茲一直用問題試探他,他用平靜但堅定的語氣告訴爸爸:「我不喜歡你問這些問題是因為有時候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3.      柴克確實有內心世界,他會思考、會感受、會產生直覺,他以自己特殊的思維看人生,或許這套思維看起來像硬拼湊起來的拼圖,但是在柴克的眼裡,這些零件都是吻合的。
4.      與其說柴克是折翼的天使不如說柴克天生的翅膀和我們不一樣,或許他飛起來搖搖欲墜,或許他跌跌撞撞,或許他貼地飛行弄得一身是傷,或許他需要求救,但是他會飛,有時還能展翅高飛,把我們遠遠的拋在腦後,只能仰頭看著他運用自己才擁有的技能在雲間穿梭。
5.      不管是地圖、停車場的出口或是人生的方向,永遠不要懷疑他的方向感,他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知道怎麼做才能達到目的地。
6.      我這輩子都在做本末倒置的事。不管柴克遭遇到什麼事情,我不能再從對自己最有利的角度思考,即使我認為這樣對他有利,柴克會待在他會待在的地方,那是因為他想待在那裡。


儘管巴茲有數不清的缺點,我還是很佩服他勇敢面對自己最害怕的那部份的勇氣,奇妙的是,當他鼓起勇氣面對柴克的時候,收穫最多的竟然是他自己,就像張文亮的詩裡說到:上帝叫我帶一隻蝸牛去散步,急性子的我不得不配合蝸牛而放慢腳步,我才聞的到花香,看的到風景、聽的到鳥叫……原來,不是上帝叫我帶這隻蝸牛去散步,是上帝叫蝸牛帶我去散步啊!

我們做父母的,總是會把孩子的看做自己生命的延續,孩子表現的好,自己也跟著洋洋得意;孩子表現的不好,自己也覺得臉上無光,巴茲磕磕碰碰,跌的滿頭包才體會到:不管你多擔心,孩子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方向,有自己生命的形式,有讓自己快樂的方式……我們的感受不見得是他們的感受,同樣的我們的成就不能也複製在他們身上,或許他跟大多數的人不一樣,或許他無法理解社會上約定成俗的禮節,或許他能勝任的工作在你的世界裡一文不值……但,這就是他,一個獨立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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