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26日 星期二

無聲的告白/伍綺詩著/李靜宜譯/悅知出版



 
想留在美國,必須像幽靈般,頂著死人的名子,假裝是早期赴美蓋鐵路的華工第二代,在鍋碗瓢盆與肥皂水齊飛,與蟑螂老鼠共之一室的環境下卑微的掙錢養育下一代,在唯有讀書高的傳統觀念裡,期待孩子認真念書,替他爭一口氣,而這批哈佛、麻省畢業的精英們,用在大學教授終身職的薪俸養育著第四代,他們對孩子的期待又是什麼呢?
 

詹姆士因為膚色不同而受排擠,他一心想融入白人世界;瑪芮琳因為性別不同而受排擠,她卻一心想突出於男人佔有的領域。兩個人都期待孩子彌補自己人生的缺憾,在自以為是「愛」孩子或是「幫」孩子的心態下,不斷的拉扯,將他們最心愛的孩子逼向絕境。

「莉蒂亞,我相信你已經受不了高二的物理了,我們何不直接跳級,先修大學的課程?」媽媽送給莉蒂亞的「禮物」永遠只有書,而且是媽媽想看並且也期待女兒讀懂的書,這是她的夢想~「成為一個超凡卓越的成功女性,即使全世界的人都阻撓她」但是婚姻、丈夫、孩子與原生家庭的教養,像牢籠一樣的把她困住了,她只能把期望都放在這個外型上最像她的女兒身上(就像是一個可以重新來過的她),引導她、栽培她、形塑她、鞭策她甚至暗示她,把她認為(自己也做得到)的努力與認真的標準放在女兒身上,當然也期待孩子透過這樣認真努力爭取她一直想要卻得不到的「傑出」;莉蒂亞為了留住媽媽,不斷的扭曲自己迎合她,即使越長大功課越難,還是假裝很有興趣、樂此不疲,其實她最有興趣的是如何取悅媽媽,才能將她留在家裡,她最樂此不疲的是,媽媽一次又一次欣悅的眼神和承諾她「明天再做」,其實她對再做幾遍一點都不關心,她在意的是「媽媽答應她明天會再陪著她」,在媽媽拉著她研讀那些她一點都不擅長也沒有興趣的科學課程時,她也在用自己的乖順聽話,把媽媽拉的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

除了母女之間的拉扯,還有父親對女兒的期待,這本書講到美國70年代的華人在族群融合、白種女人在職場與人生發展、一般社會對這樣家庭的眼光、這樣家庭的孩子在這個世代變遷的環節上心裡的掙扎與對族群認同上遇到的困境;讓我想到同一時代的故事《姊妹》的主人翁~那位偷偷替黑傭寫書的史特基,除了站在黑人那裡為黑傭發的立場與世界為敵之外,她選擇出外工作、選擇不扭曲自己變成「男人喜歡的女人」、選擇她喜愛的寫作、選擇撰寫她關心的議題等等,在那個時代都被視為異端,在這個時代卻已經被接受的事情而我們這個時代,不也是有很多事情被視為異端嗎?會不會在幾十年之後,這些事情也會被大眾理解並接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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